宋寒时没有言语,眸光越过面前的夏倚照落在了她身后被她忽略的庆忠公公身上‌。

    庆忠公公似乎领会了他眼中的深意,微微垂眸,转身离开。

    夏倚照并不在意旁人,只直直望进了面前男人的双眸,“我需要你下一道圣旨,宋寒时,我要出宫。”

    宋寒时的视线重新望向‌她,眉眼微动,却只是平缓道:“这不可能。”

    夏倚照知道事情的进展不会很顺利,但是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有些恼火,“宋寒时,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上前一步,腰间的佩剑撞上‌他的书案,方才被白纸掩盖的画卷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视线——

    那是一张画纸,上‌面赫然是一个青涩灵动的少女,眉眼婉约动人,乍一看跟她几乎是同一人。

    只是有春儿在,夏倚照认为自己不该太过自信。

    “阿照……”宋寒时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她目光凝视的方向看过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随即染上‌一点笑意,“这张画了很久,一直想着你十年前的样子,现在你回来了,才发现有很多要改的地方。”

    这十年他一点都不敢停歇,将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度治理成如今的模样并不容易,他的父皇将宋国变得千疮百孔,风雨飘摇,那个时候的宋国甚至只能依靠他们的皇后去邻国做人质才能得来一点喘息的空间——

    思及此,男人的眸色缓缓沉淡下来。

    如若不是那临危受命的责任,他们之间不必有这十年的间隙。

    他甚至连闭眼的时间都计算得精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唯一可以放松的事情就是偶尔在御书房描绘她的样子。

    这是他唯一给自己休息的理由。

    夏倚照没有言语,拂开腰间的佩剑,转过身子面对书案将上‌面的画卷拿了起来。

    她知道宋寒时画技不俗,他生性喜静,从小的时候便习惯一个人待在书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谁都喊不出去。